「我們所說將來的世界,神原沒有交給天使管轄。但有人在經上某處證明說:人算什麼,你竟顧念他?世人算什麼,你竟眷顧他?你叫他比天使微小一點,賜他榮耀尊貴為冠冕,並將你手所造的都派他管理,叫萬物都服在他的腳下。既叫萬物都服他,就沒有剩下一樣不服他的。只是如今我們還不見萬物都服他。惟獨見那成為比天使小一點的耶穌;因為受死的苦,就得了尊貴榮耀為冠冕,叫他因著神的恩,為人人嘗了死味。」
希伯來書2:5-9
希伯來書2:5-9
身為神子,基督要比天使更為尊貴;身為「人子」[1],耶穌也同樣比天使來得尊貴。不過,既然耶穌是完全的人,他也就確實是「比天使微小一點」;但基督的靈透過先知已言明:「將來的世界」是被交給人管轄,所以他就有著比天使更加尊貴與榮耀的權勢。正是因基督所擁有的人性──不只是基督的神性──顯出了新約裡人與神的關係要遠比藉天使服事的那個時代[2]中的關係來得尊貴。
「將來的世界,神原沒有交給天使管轄」:詩篇所盼望等候的這個將來臨的世界[3],就是彌賽亞的國度,也就是天國臨到地上。雖然詩篇第8篇中並沒有直接提到彌賽亞,而是提到人和他的命定,但這些放在彌賽亞身上卻是再適當不過了,因為詩篇和人所指望的應許都在他身上實現了[4]。
詩人首先提到人的渺小,並讚嘆神竟然會在意他:「人算什麼,你竟顧念他?世人算什麼,你竟眷顧他?」詩人接著指出人所擁有的地位卻是如此之高,人的本質只比神的低一點:「你叫他比天使微小一點,賜他榮耀尊貴為冠冕」;並且萬物都交由他來管轄:「並將你手所造的都派他管理,叫萬物都服在他的腳下」。希伯來書正是要指出:這個應許雖然還沒有在人的身上實現,但卻已經成就在耶穌的身上了。「如今我們還不見萬物都服他。惟獨見…耶穌…得了尊貴榮耀為冠冕。」一切對人的應許,都實現在耶穌身上了;所以一切在耶穌身上所看到的,也都將成就在人的身上。何等奧妙的真理!這正是本篇詩篇所要傳遞的。
人的命定是有何等的尊榮啊!人是按神的形像所造,身上也承載著神的樣式;如同君王一般,人原本是當治理萬有的,那個將來的世界本應是全部臣服於人的管理之下。人從神領受生命、本性、和靈,這使人得以能夠有份於神的生命,神的靈,神的意志[5],神的聖潔[6],也能夠與神相似[7],與神相交[8],甚至在他的寶座上同坐[9],與神一同治理萬有[10]。這是何等的命定啊!
人的命定已經在耶穌身上榮耀的成就了!因為人受造時所領受的本性就是要能承受這樣的命定,所以神子雖有天上的榮耀,但對他而言,成為人的樣式[11]並替人來成就這命定卻不會以為恥[12]。他來,就是要把人生命本當有的樣式顯明出來:亦即透過降卑與向神降服,指出了那條通往榮耀尊貴的路。他來了,讓人看見一個卑微生命背後的真榮耀,因為生命中的卑賤羞辱不過是用來預備讓人升高到神右邊的訓練場;他以人子的身分在自己身上完成了人的命定,他也以神子的身分要在我們身上成就這個命定。
人將要實現的命定有著何等的榮耀!耶穌這位人子,以「末後的亞當」之身分[13]來到。他與我們的關係,就如同我們和亞當一樣,是親近、真實、且密切的。而正如同亞當把罪性完全的傳給了我們,他則是把自己的性情分賜給我們,讓我們得以成為新造的人。身為神子、創造的主、他托住萬有,萬有也靠他而立[14],他的神能將他自己的所是[15]活在我們裡面。他的人性彰顯出了我們的可能性,而他的神性更是我們可以實現的保證[16]。「只是如今我們還不見萬物都服他」,雖然如此,但「惟獨見…耶穌…得了尊貴榮耀為冠冕」就已足夠了。
他透過與我們在肉身生命的聯合──因他願意與我們本性上認同[17]──所以耶穌能領受神所應許給人的榮耀,實現這榮耀,並以其為業。正因著我們支取他的本性,讓我們地上的生命完全與他認同,並得以在天上與他聯合[18],所以他為我們作成的才能真實成為我們的。讓我們在這封書信的一開始就確認一個真理,就是基督身為我們領路的[19]、祭司、和救贖主,他為我們所做的都不是做在外面的。神在自然界、在天上、在地上,無論是在天上的星星或是地上的樹木所運行的一切,都是做在裡面的,也就是在這些受造物的本性中設定範律。亞當在我們身上的影響也完全是內在的,他留下了一個掌管我們內在生命的權勢[20]。而基督為我們做的,不論是以神子或人子的身分所做,也是完全相同的做在我們裡面。我們要認清一個事實,就是當他與我們、我們與他全然合而為一,我們的命定才能在他的身上得到真正的實現。他與我們的合而為一是我們得贖的憑據,我們與他合而為一則讓救贖的能力臨到我們。
附註:
2.
這個世界本當是服在人之下的。但罪的破壞是如此嚴重,以致人反被世界所轄制。原本世界的王竟成了世界的奴隸,而且人愈是看似能管理世界,愈是成為世界的奴隸。基督教我們如何能勝過世界:就是要拒絕、捨掉,只有不屬於世界才能讓世界臣服。人的命定只有透過降卑和捨己這條路才能達到。
3.
這封書信教導我們關於耶穌的兩件事:就是他現今所處的榮耀,還有他達到現今地位所經過的降卑這條路,這兩者是完全不可分割的。在耶穌的卑微中跟隨他,讓這成為你唯一的追求,他就會負責把你帶進他的榮耀裡。
要專注看清楚下面兩者之間的緊密關聯和一致性。一個人在地上有願意降服於神的靈,神在天上會將萬有服在他之下。人若願意在地上的卑微中讓神成為他的一切所有,這人在天上會是自在的,因為在天上的榮耀中,神將彰顯出他就是那萬有的一切[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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