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書最早是為我所服事的基督徒群體而寫,所以一開始是用荷蘭文寫成;當時心中有個深深的信念,就是希伯來書裡面的教導,正是他們所需要的。後來用英文重寫這本書時,那烙印在心中的感動再次出現並被確認:面對現今基督教會的光景,最急迫的需要仍然是希伯來書的提醒。凡是受召照管靈魂的工人,都看到了相同的問題,就是當今基督徒的生命中普遍缺乏了盡心盡意、堅定不移、堅忍毅力、成長進步這些關鍵的成分。許多人──你會盼望他們是真實得救的基督徒──早就停滯不前,根本無法跨過基督徒生活實踐的基本門檻。更多的人不但沒有站穩,甚至已轉回過去愛世界的生活、只剩基督教的外在形式、變得冷漠不在乎。所以一個常被提及的問題是:我們的信仰中到底是缺少了什麼?以至於有這麼多的痛心實例,人連腳步都無力站穩,遑論奮勇向前、竭力進到完全的地步。我們需要怎樣的教導?才能讓基督徒有健康、強壯的靈命,以至於在一切的逆境中,都能將起初確實的信心堅持到底。
希伯來書的教導正是神對於這些問題的回答。希伯來書透過所有可能的方式,把一個真理呈現在我們面前:就是唯有全面完整認識基督的所是、還有他為我們所做的一切,才能把我們帶進基督徒「完全人」[1]的豐盛生命中。當我們認識耶穌基督到一個地步,確實足以讓我們悔改信主,但若只靠這樣的認識,要追求後續的成長、進步、成聖、成熟,卻是完全不夠的[2]。正如神與人之間有兩種不同的互動型態(兩個時代)[3],就是舊約與新約,活在舊約裡的聖徒雖然相信並且敬畏神,但卻無法得著新約關係中那更完全的生命;同樣的,基督徒的生命也存在著兩個不同階段,這是希伯來書所要闡明的真理。那些「在基督裡為嬰孩的」,因怠惰而放棄竭力追求靈命的成熟,更容易就落入硬著心、趕不上、甚至離棄永生神的危險裡。只有那些將起初的信心堅持到底、竭力進入那安息、竭力進到完全地步的人,才能確實承受、享有在基督裡所賜的新約奇妙恩福。希伯來書有一個重要的目的,是要讓我們明白,如果我們願意全然跟隨主,毫無保留捨下自己降服於神在基督裡所要做的,那麼要活出喜樂的生命、剛強得勝的生命,我們所需要的一切其實已都在福音中、在基督裡。
關於我們所有的失敗與軟弱,希伯來書開出了一帖藥方──也是保守我們免於傷害和疾病的防護──就是我們必須對於耶穌有更進深的認識,特別是關於他在天上擔任祭司的身分。為要闡明這個真理,希伯來書解釋了相關的三個極大奧秘。首先是天上聖所向我們開啟,所以我們可前來領受我們在裡面的位置,就是與耶穌一同住在神的同在中。其次,耶穌是藉著這條又新又活的路進入天上聖所,而這條路──獻己為祭、完全降服於神──我們也必須走在其上才能前來就近神。最後,耶穌身為我們天上的大祭司,他正在聖所,就是真帳幕裡,做執事,他的工作是把聖所中的福、聖靈、和屬天生命的大能,都分賜給我們,讓我們雖然活在世上,但卻帶著天上耶路撒冷的身分──就是讓天上的靈掌管我們的生命一舉一動。希伯來書所要傳達的信息可總結如下:耶穌在天上的祭司職任、日復一日天堂向我們敞開、我們藉著又新又活的路進去、並天堂透過聖靈進到我們裡面;這是啟示給希伯來信徒的福音,指出了通往天上生命的路。唯有認識基督位格的屬天特質與工作,才能培育出屬天的基督徒,就是在面對地上生活中的一切困難與試探,仍能活出被天上世界更大能力充滿的生命,而這天上的大能總會在他們的身上帶來得勝。
透過英文版的印行,我這本希伯來書的靈修默想現在可以觸及更廣大的讀者圈。我的禱告是:願神樂意使用本書來激勵他的兒女,當他們更深地認識他們的主,就對主生發出新的信,以致願意捨下自己來領受並經歷主要為他們所做成的一切。有一句話,是我從不恥於重覆講說的:我們唯一需要的是更多地認識耶穌;我們一切靈裡的軟弱也只有一帖解藥,就是仰望在天上寶座的主,然後真實支取他所要分給我們的天上生命。
去年初當我著手寫本書荷蘭文版的序之時,我收到一位親愛的同工所寄來的新年經文,他說盼望這節經文能成為我真實的經歷,經文是:「耶穌帶著彼得、雅各、約翰暗暗的上了高山,就在他們面前變了形像」[4],我當下就把這節經文放在序中分享給本書的讀者。同樣的事如今我再做一次,願這位當稱頌的主帶著我們在他自己身邊,上到高山──就是錫安山,在那裡他以祭司君王的身分坐在寶座上掌權──我們每人都是單獨在他身邊,他要讓我們看見這有福的異象:他在我們面前變了形像,就是看見他在天上榮光裡的樣式。他仍是我們所知道的那位耶穌,然而卻不全然相同,因為我們將見他的真體[5],發出榮耀的光輝與天上生命的大能,這大能也是為我們預備的,日復一日他等候著要把這大能分給每個願意撇下一切來跟隨他的人。
我僅把所有本書的讀者交託神恩福的道和帶領,願主成就我這卑微的禱告。
慕安德烈
主後1984年9月13日
[1] 參哥林多後書13:11「還有末了的話:願弟兄們都喜樂。要作完全人;要受安慰;要同心合意;要彼此和睦。如此,仁愛和平的神必常與你們同在。」腓立比書3:15「所以我們中間,凡是完全人總要存這樣的心」。
[2] 參歌羅西書1:9-10「因此,我們自從聽見的日子,也就為你們不住的禱告祈求,願你們在一切屬靈的智慧悟性上,滿心知道神的旨意;好叫你們行事為人對得起主,凡事蒙他喜悅,在一切善事上結果子,漸漸的多知道神。」
[3] 見本書第二十八章,譯註1。
[4] 馬可福音9:2。
[5] 參約翰一書3:2「親愛的弟兄啊,我們現在是神的兒女,將來如何,還未顯明;但我們知道,主若顯現,我們必要像他、因為必得見他的真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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