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伯拉罕因著信,蒙召的時候就遵命出去,往將來要得為業的地方去;出去的時候,還不知往那裡去。他因著信,就在所應許之地作客,好像在異地居住帳棚,與那同蒙一個應許的以撒、雅各一樣。因為他等候那座有根基的城,就是神所經營所建造的。」 希伯來書11:8-10
亞當的子孫中沒有一個像亞伯拉罕一樣在人類中受到如此的敬重,猶太人、基督徒[1]、還有回教徒都尊他為信心之父;甚至神都看重他稱他為朋友[2]。所以如果有任何人可以告訴我們什麼是信心生活的秘訣,那就非這位因信而順服超乎常人的亞伯拉罕莫屬。希伯來書稍早曾勸我們「總要效法那些憑信心和忍耐承受應許的人」[3],並特別舉亞伯拉罕為例,說他「既恆久忍耐,就得了所應許的」[4]。保羅也提到「按我們的祖宗亞伯拉罕…信之蹤跡去行的人」(羅馬書4:12)。所以那些立定心志要如同亞伯拉罕「因信心裡得堅固,將榮耀歸給神」[5]的人,就當從他身上來學這生命的功課。神期待在我們身上也有與亞伯拉罕一樣的信,這種信確實是我們所需要,是我們可以搆得到的。
「亞伯拉罕因著信,蒙召的時候就遵命出去,往將來要得為業的地方去;出去的時候,還不知往那裡去」。神這樣對待亞伯拉罕有什麼目的?亞伯拉罕的遵命(順服)在真理中有何寶貴之處?帶來了什麼福?神的召從來不是隨便的,當我們體認到這個召背後的神聖意義,我們會明白神對於我們的要求,還有我們的信所當要把握住的。人乃是站在「所見的」和那「所不見的」中間[6]。人的罪與墮落是在於他離開神轉向了世界;所以只有當人願意離棄世界並全心回轉向神時,才可能從罪的權勢中被拯救出來。因此,為要預備人來得拯救,教導人在神自己裡面尋得生命與福樂,神的召臨到:「你要離開本地、本族、父家,往我所要指示你的地去」[7]。神要亞伯拉罕單獨與他自己同行,並與一切他所能仰仗倚靠的事物隔開,藉此教導亞伯拉罕如何在神裡面尋得一切。亞伯拉罕因著信──這信不僅是從遠處望見了那地[8],看見了關乎那地的應許,更是看見了這位永生神近前來成就所應許的──所以他願意順服(遵命)。神的召總是伴隨著應許,真正對應許的信也必伴隨著對召的順服。信的本質就是順服,信是一種能力[9],人都是靠著這種力量為所不見的事物投入自己,並將這所不見的接入心中,成為自己生命的一部份。所以人若說要接受神,卻不願接受他的旨意,這是根本自相矛盾的。
「亞伯拉罕因著信…就遵命」。前面我們看到神的兒子如何藉著順服[10]並照神的旨意行[11],而「得以完全」,然後「為凡順從他的人成了永遠得救的根源」,讓我們也成為完全[12]。我們一定要學到這個真理:信心因著順服才是活的,順服是進入至聖所的唯一道路;所以讓我們的心專注在立即、毫無保留的歡喜順服。神對我們的旨意有一個根本的原則,就是召我們出來與世界分別,不論帶我們去哪裡,我們都願意全人擺上來跟隨,真正的順服是「就遵命出去」。
「出去的時候,還不知往那裡去」,不要說你無法理解什麼是撇下一切出去,因為你並不需要知道。你需要知道的是別的:你有一位神,他正看顧著你並引領你,他要在你身上塑造出與天堂和永恆相稱的性格。這種性格──也就是他兒子的模樣[13]──的關鍵特徵就是對於神的絕對降服,讓他主宰我們的一切。這種降服必有深深的謙卑:全然順從並單單倚靠。所以向神說:不惜一切代價、不論任何情境,你都願意順服(遵命)。神決不會讓一個對他和他旨意完全委身的人失望[14]。
「他因著信,就在所應許之地作客」。亞伯拉罕不只是離開哈蘭,更是進到迦南地,不僅如此,他還在迦南寄居,在那裡住了下來。他不只是起頭跑得好,更因著信與恆久忍耐,而得了所應許的[15]。這再一次讓我們看到了堅忍的重要性。必須藉由每天重複、日積月累的順服和信靠,直到神把我們帶到與他之間更深的相交裡,直到神對人說我們是他試驗過[16]也信得過的朋友──就是為尊榮他而活的人。
「因為他等候那座有根基的城,就是神所經營所建造的」。亞伯拉罕因著信看見所不見的,也因著望他活在未來之中。他的心並不是放在迦南,就像心未放在哈蘭一樣,他的心乃是放在天上,他的心是在神那裡。我們這些蒙召進入神所支的真帳幕[17]之內的人,喔,豈不更當遵命出去,即或不知要往哪裡去。我們要讓自己完全與世界和世界的靈[18]分別出來,我們要像他兒子一樣向世界死[19],然後可以向神活著[20]。對教會和基督徒而言,追求世界的靈是個致命的病,因為這讓靠信心生活成為不可能[21]。我們要認定它是我們最大的敵人,然後在地上活出客旅的生命,等候去那將來的城。我們要聽那召我們出來到他那裏去的聲音,這聲音召我們進到與他更深的相交裡,進到天上天使的順服之中,讓我們成為對世界的見證與祝福。讓「亞伯拉罕因著信…遵命出去,…就在所應許之地作客…。因為他等候那座有根基的城」這段話也成為對我們的描述。
附註:
1. 在亞伯拉罕身上我們看到信心所活出來的生命,本質上是超自然的[22]。他所領受的召,應許之地,應許之子,所應許的「那一個子孫」[23],這一切都超越了尋常知覺與推理的範圍,顯出其獨特的屬天特質。唯有當人定睛注視著神所要為我們成就的超自然作為(包括成就在我們裡面的,和藉我們而成就的),信才能在神的大能上尋得安息,並願意不惜代價來順服。
2. 神樂意和你有親密的互動,如同和亞伯拉罕一樣。對亞伯拉罕而言神是一切的主宰,神也要成為你一切的主宰。讓你的生命也成為超自然的;讓自己服在神全能的運行之下[24],成為全然軟弱的,神會藉著聖靈在你裡面作成他自己的生命。
3. 讓自己在應許之地成為作客的──活在神應許所開啟的生命裡──就是藉著聖靈活出在至聖所中的生命。要活在神的應許裡!
4. 「亞伯拉罕…出去的時候,還不知往那裡去」。基督不僅是祭司,還是先知,教師,和元帥(領路人)[25]。要信任他會帶你進入幔內,他會引領你完全走在這條又新又活的生命路上[26]。在應許之地的信心生活有幾個特徵:就是神所賜、出人意外的平安[27],過於人所能測度的愛[28],還有神照著運行在我們心裡的大力充充足足的成就一切超過我們所求所想的[29]。雖然還不知道往哪裡去,讓我們出去吧!
[1] 參羅馬書4:11「叫他作一切未受割禮而信之人的父」。
[2] 參雅各書2:23「這就應驗經上所說:亞伯拉罕信神,這就算為他的義。他又得稱為神的朋友。」以賽亞書41:8「惟你以色列我的僕人,雅各我所揀選的,我朋友亞伯拉罕的後裔」。
[3] 希伯來書6:12。
[4] 希伯來書6:15。
[5] 羅馬書4:20-21「並且仰望神的應許,總沒有因不信心裡起疑惑,反倒因信心裡得堅固,將榮耀歸給神,且滿心相信神所應許的必能做成。」
[6] 見本書第八十八章。
[7] 創世記12:1。
[8] 參希伯來書11:13「這些人都是存著信心死的,並沒有得著所應許的;卻從遠處望見,且歡喜迎接,又承認自己在世上是客旅,是寄居的。」
[9] 見本書第九十八章。
[10] 參希伯來書5:8-9「他雖然為兒子,還是因所受的苦難學了順從。他既得以完全,就為凡順從他的人成了永遠得救的根源」
[11] 參希伯來書10:7「那時我說:神啊,我來了,為要照你的旨意行;我的事在經卷上已經記載了。」
[12] 參希伯來書10:14「因為他一次獻祭,便叫那得以成聖的人永遠完全。」
[13] 參羅馬書8:29「因為他預先所知道的人,就預先定下效法他兒子的模樣,使他兒子在許多弟兄中作長子。」
[14] 參羅馬書10:11「經上說:凡信他的人必不至於羞愧。」
[15] 參希伯來書6:15「這樣,亞伯拉罕既恆久忍耐,就得了所應許的。」
[16] 參彼得前書1:7「叫你們的信心既被試驗,就比那被火試驗仍然能壞的金子更顯寶貴,可以在耶穌基督顯現的時候得著稱讚、榮耀、尊貴。」
[17] 希伯來書8:2「在聖所,就是真帳幕裡,作執事;這帳幕是主所支的,不是人所支的。」
[18] 參哥林多前書2:12「我們所領受的,並不是世上的靈,乃是從神來的靈,叫我們能知道神開恩賜給我們的事。」
[19] 參加拉太書6:14b「因這十字架,就我而論,世界已經釘在十字架上;就世界而論,我已經釘在十字架上。」
[20] 參羅馬書6:10「他死是向罪死了,只有一次;他活是向神活著。」
[21] 參約翰一書2:15「不要愛世界和世界上的事。人若愛世界,愛父的心就不在他裡面了。」
[22] 見本書第八十六章。
[23] 加拉太書3:16「所應許的原是向亞伯拉罕和他子孫說的。神並不是說『眾子孫』,指著許多人,乃是說『你那一個子孫』,指著一個人,就是基督。」
[24] 參哥林多後書12:9b「所以,我更喜歡誇自己的軟弱,好叫基督的能力覆庇我。」
[25] 希伯來書2:10「原來那為萬物所屬為萬物所本的,要領許多的兒子進榮耀裡去,使救他們的元帥,因受苦難得以完全,本是合宜的。」
[26] 參希伯來書10:20「是藉著他給我們開了一條又新又活的路,從幔子經過,這幔子就是他的身體。」
[27] 腓立比書4:7。
[28] 以弗所書3:19。
[29] 以弗所書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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