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然為兒子，還是因所受的苦難學了順從。他既得以完全，就為凡順從他的人成了永遠得救的根源」 希伯來書5:8-9
我們的主耶穌「因所受的苦難學了順從」，因著這樣的順服，他才「得以完全」，也因此「為凡順從他的人成了永遠得救的根源」。他升到天上，以兒子的身分成為我們的大祭司，「乃是成全到永遠的」[1]。
「完全」是希伯來書的關鍵詞彙之一，在全書中共出現十三次，其中有四次是針對著舊約而發，因舊約無法讓任何事物成為完全：「因為律法從來沒有使甚麼得到完全」（7:19）[2]，「禮物和祭物，就著良心說，都不能叫禮拜的人得以完全」（9:9），「律法…總不能…叫那近前來的人得以完全」（10:1），「他們若不與我們同得，就不能完全」（11:40）。舊約和新約之間的差別是如此顯著，就如承諾不等同於實現，盼望不等同所望之事，影子不等同本體[3]。「律法原來一無所成」，因為律法只不過是指向更美的事，就是耶穌基督所要帶來的「完全」。只有新約才能讓人「得以完全」。「完全」這個字有三次則是用來描述主耶穌，他先把「完全」作成在自己身上，然後將這「完全」分賜給人：神「使救他們的元帥，因受苦難得以完全，本是合宜的」（2:10），「他…學了順從…既得以完全，就…成了永遠得救的根源」（5:8-9），「立兒子為大祭司，乃是成全（成為完全）到永遠的」（7:28）。基督所要帶來的完全，正是在他自身生命中所顯明啟示出來的。他來，是要我們可以得回那原已失去的神的生命[4]，也就是活在神的旨意中和他的愛裡；而這正是救恩。神使他因受苦難得以完全，乃是藉此把他裡面人的性情塑造成為完全，這樣的人性有一個特徵，就是神的生命與人的意志完全聯合一致[5]。他因所受的苦難學了順從，就是把對神的謙卑、順從、與降服完美的彰顯了出來，而這正是人的責任與福樂之所在。所以一旦他得以完全，對於順從他的人，他就成了永遠得救的根源，因為他可以將這樣完美的人性傳遞流通給他們。他被立為大祭司，正是因為他這位兒子已經成為完全，直到永遠。身為神的兒子，他要把我們帶進神自身的生命裡[6]；身為大祭司，他要在屬靈的實際中，把我們提到與神相交的境界裡，讓我們進入神的旨意和同在之中。藉著受苦來學順從，這是他成為完全的途徑，也正是他要帶領我們經過的那條又新又活的路。既為兒子，因順服而得以完全，他開啟了這條順服的道路並親自走過，顯明這是通向神的唯一道路，而他透過自己的靈賦予我們生命，讓我們有能力可以同樣走在這條道路上。他是「那完全的」[7]，唯獨他是我們的拯救[8]。
「完全」這個字在希伯來書中有兩次是用來描述基督為我們所成就的事：「因為他一次獻祭，便叫那得以成聖的人永遠完全」（10:14），「為我們信心創始成終[9]的耶穌」（12:2）。基督讓我們得以永遠完全，全是因為他一次的獻上自己為祭，將我們贖了出來，好讓我們能完全的得著他自己[10]──他是那位完全的──成為我們的生命[11]。他的死就是我們的向罪死[12]，他以「那完全的」身分復活了，讓我們的生命活過來[13]，他的公義成為我們的[14]，他的生命也成為我們的，父藉著苦難和順服在他身上所作成的完全，也都成了我們所擁有的[15]。
「完全」這個字有一次是指著基督所開啟的屬靈的聖殿：「那更大更全備（完全）的帳幕，不是人手所造」（9:11）。另外三次則是用來描述基督徒的性格：「惟獨長大成人[16]的才能吃乾糧」（5:14），「我們應當…竭力進到完全的地步」（6:1），「但願賜平安的神…在各樣善事上成全你們」（13:21）[17]。能吃乾糧的人是完全長大的，指的是那些不以剛入門的基督徒生命開端為滿足，而是願意全然追隨這位完全的師傅的那種人。這樣的人就是要竭力進到完全的地步，他們所追求的，是基督所啟示出來的「完全」，因為這正是父神對人的期盼[18]；他們所追求的「完全」，正是基督為他們所贏得，要歸他們所有的。
基督學了順服，「得以完全」，然後成為永恆救恩的根源。神的旨意是完全的，而人之所以能得以完全，乃是在於與神的旨意全然合一。所以除了順服，沒有其他的路徑能達到和神旨意的合一，除了順服，也無法證實這樣的合一。向著神完全美善的旨意順服下來，這會翻轉改變人的本性，如此才讓人與神在榮耀中合一成為可能。在地上對神旨意的順服，正是通向神旨意在天上之榮耀的道路。在天上的永遠完全，不過就是地上的順服改變了形像並得了榮耀[19]。順服是基督成為完全的源頭，順服是能力，順服更是他的生命；對我們而言也同樣如此。
我們已經來到了至聖所的門檻邊，希伯來書即將要解明一個真理，讓我們看見，這裡正是基督的治理範圍，他照著麥基洗德的等次，已在天上成為我們的大祭司[20]。但在我們進去之前，讓我們先把這個功課學好：順服是我們的大祭司在地上生命的辨識記號；順服是他在天上榮耀的根源，也是他永遠拯救的根源；順服使他有權柄替我們的悖逆付上贖價；順服開啟了那條又新又活的路，讓我們可以跟從那位引領我們的元帥；順服更是他所賜生命的本能性向與靈裡的特質；順服是這一切的祕訣所在。他因所受的苦難得以完全，他獻上自己成為完全的祭[21]，他也使我們得以完全直到永遠[22]，他會把我們帶進他的完全裡。
附註：
1. 當主耶穌那屬天完全的生命，從天上進入我們的心裡，將只會以一種形態表現出來，就是他當年所彰顯出來的順服。
2. 順從神！這句話是開啟一切奧秘的鑰匙：耶穌的生和他的死，他現在坐在神的右邊，他祭司的職分，他住在我們的心裡，還有所有福音的信息，都包含在順服神這句話裡面。
3. 基督是全然順服的，他為我們開啟了一條全新通向神的路，就是「順服以至於死」[23]。你所愛慕、所信靠的基督，可是這樣的一位嗎？你以基督為樂[24]，是因他將你從頑梗悖逆中救拔出來，賜你能力、讓你剛強可以單為順服神而活，還是為了其他的原因？他的救恩讓人可以恢復到順命的光景中，對你而言，基督的寶貴之處真是在此嗎？
[1] 希伯來書7:28「律法本是立軟弱的人為大祭司；但在律法以後起誓的話，是立兒子為大祭司，乃是成全到永遠的。」
[2] 聖經新譯本，中文和合本譯作「律法原來一無所成」。
[3] 參歌羅西書2:17「這些原是後事的影兒；那形體卻是基督」。希伯來書10:1「律法既是將來美事的影兒，不是本物的真像」。
[4] 參約翰福音10:10b「我來了，是要叫羊（或作：人）得生命，並且得的更豐盛。」
[5] 見本書第六章。
[6] 參彼得後書1:4「因此，他已將又寶貴又極大的應許賜給我們，叫我們既脫離世上從情慾來的敗壞，就得與神的性情有分。」
[7] 參哥林多前書13:10「等那完全的來到，這有限的必歸於無有了。」
[8] 參詩篇62:2「惟獨他是我的磐石，我的拯救；他是我的高臺，我必不很動搖。」
[9] 和合本此處的「信心…成終」，在原文是「使（信心）成為完全的那位」。
[10] 參本書第三十四章。
[11] 參歌羅西書3:4「基督是我們的生命，他顯現的時候，你們也要與他一同顯現在榮耀裡。」
[12] 參羅馬書6:10-11「他死是向罪死了，只有一次；他活是向神活著。這樣，你們向罪也當看自己是死的；向神在基督耶穌裡，卻當看自己是活的。」
[13] 參以弗所書2:5「當我們死在過犯中的時候，便叫我們與基督一同活過來。」
[14] 參哥林多前書1:30「但你們得在基督耶穌裡，是本乎神，神又使他成為我們的智慧、公義、聖潔、救贖。」
[15] 參哥林多後書4:17「我們這至暫至輕的苦楚，要為我們成就極重無比、永遠的榮耀。」
[16] 這裡的「長大成人」與「得完全」是相同的一個字。
[17] 作者原註：此處的「成全」與「得完全」在希臘文並非相同的字。
[18] 參馬太福音5:48「所以，你們要完全，像你們的天父完全一樣。」
[19] 參馬太福音17:2「就在他們面前變了形像，臉面明亮如日頭，衣裳潔白如光。」馬可福音16:12「這事以後，門徒中間有兩個人往鄉下去。走路的時候，耶穌變了形像，向他們顯現。」
[20] 希伯來書5:10。
[21] 參希伯來書7:27「他不像那些大祭司，每日必須先為自己的罪，後為百姓的罪獻祭；因為他只一次將自己獻上，就把這事成全了。」
[22] 參希伯來書10:14「他不像那些大祭司，每日必須先為自己的罪，後為百姓的罪獻祭；因為他只一次將自己獻上，就把這事成全了。」
[23] 腓立比書2:8。
[24] 參羅馬書5:11「不但如此，我們既藉著我主耶穌基督得與神和好，也就藉著他以神為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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